“什么嘛，完全没有反应啊。”
大约十分钟以后，惠美气馁的睁开眼睛，点着纸板上毫无反应的硬币：“我就知道全都是假的！”
果然是假的啊。
沈清明也多少松了口气。
因为如果是真的，她一定会感觉很害怕的。
“既然是假的，那我们就快点收拾东西回去吧。”她瞥了一眼手表：“已经很晚了呢。”
惠美戚了一声。
“那又怎么样，反正琉华你也是住在涩谷吧，无论什么时间都是有电车的，不像是我们，如果不住宿舍的话，才真的是要用两条腿走呢！”
那算是什么话？
她感觉很是委屈，于是就不再提回去的事情。
“再试一试好了。”另一个女学生招呼着：“而且规则上说，就算失败了，也要好好的送回去才行啊。”
“戚。那就再继续好了。”
于是几个女学生再一次闭上眼睛，将食指按在了硬币上。
“狐狗狸，狐狗狸，你出现了吗？”
“狐狗狸，狐狗狸，你出现了吗？”
“狐狗狸……”
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感觉，但是，沈清明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。
很刺鼻，像是去医院的时候闻到的那种怪味。
那叫什么来着？
噢，对了，方景以前给她科普过的。
是叫福尔马林啊。
用来做防腐液，处理各种标本、尸骸的。
也就是医院里那种古怪难闻的气味。
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那个，教室里会有福尔马林吗？刚刚还没有的。
而且，还有一种淡淡的腐臭味道。
手指上，渐渐地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，那个硬币就像是被什么人抬起来一样逐渐的从桌面上悬浮起来。
是因为下面有磁铁吗，还是别的什么东西？
她有些不敢想了，而且，也不敢再睁开眼睛。
倒是隐约听到惠美有些兴奋的声音。
“是真的？是真的吗？喂，你们随便谁问一个问题啊！”
没有什么答复。
从指尖能感觉到，他们的身体都在发抖呢。
“琉华。”惠美叫了一声：“你先来问个问题吧。”
“我，我还是不要了吧？”沈清明有些犹豫：“会不会……”
“不会！还有，不要睁开眼睛，这可是规则啊规则！是朋友的话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吧？”
她实在是听不得这样的话。
那就，随便问点什么？
实在是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才好啊。
“那个，狐狗狸，你是男性还是女性呢？”
“戚，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干什么，谁在乎那种事情啊！”
惠美嘟囔了两句。
话虽如此，几个人还是先后睁开了眼睛。
在他们的眼前，硬币果然悬浮在半空当中，然后，渐渐地漂浮到写有女的地方去了。
“原来是女性啊。”另一个女学生招呼着：“那我来问好了，明天是什么天气呢？”
硬币在纸板上勾勒着行动路线。
她们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凑着上面的读音。
“晴天……是晴天哦。”
“说起来马上就到三社祭了，那个时候会是晴天吗？”
“就是说啊，去年可是在下雨呢。”
“戚，不要问什么天气性别一样无聊的问题了。”惠美招呼了一声：“我来问我来问。狐狗狸，你是怎么死的？”
“惠美！不是说不可以问那种事情吗？”
“戚，又不是问她怎么来的，只是问她怎么死的，这个样子也有错吗？”
硬币在渐渐的移动了。
他们拼凑着那段简短的字母。
坠楼。
是坠楼啊！
惠美的眼睛里在放光。
“坠楼，是哪里的楼呢？”
硬币又在渐渐的移动了。
“六本木……哈？为什么啊，六本木那里有很多高楼大厦吗？”
六本木。
沈清明心里想着，居然又是六本木啊。
她还记着田中圭介的事情呢。
话说回来，这家伙总不可能是田中圭介吧？
“琉华。”惠美忽然又招呼了一声：“你来问下一个问题吧。”
“我？怎么又是我……”
“我已经问了好几个啊，你才问了一个问题而已。”
好吧，好像是那么一回事。
实在不清楚有什么问题好问的，又不肯破坏什么禁忌，就随便问了问：“狐狗狸，请问三社祭的时候会是晴天吗？”
“怎么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啊！”
然而硬币并没有理会惠美的质问，而是渐渐地在纸上勾勒出行动轨迹。
三……日……晴。
太好了，三天都会是晴天呢！
那之后，几个人又问了一些问题。然而那些明显犯忌讳的问题，几个人都没有再问。
最后，几个人渐渐失去了兴致。
“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了，那就散了吧？”
“等一下，不是还要把狐狗狸送走吗？”
“对哦，怎么送来着？”
“闭上眼睛，然后说：狐狗狸，狐狗狸，请回家去吧！”
几个人一起都念了起来。
隐约间，沈清明感觉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在逐渐的消失了。
或许真的是走了吧？
硬币渐渐地落下来了。
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，不过，确实很刺激的样子，现在心脏还跳得厉害呢。
她刚刚松了口气，却看到惠美几个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。
“哎？等一下，不是还要送回去吗？”
她这样一问，几个人都开始互相推诿起来了。
“啊，那算是什么话，我回家可是要走很远的路啊。”
“是啊，我也要走很远呢。”
“你不是住宿舍吗？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我晚上明明约了人出去玩好不好！才不要做这种事情！”
于是几个人都看向沈清明。
惠美摊了摊手：“琉华反正也住的很近吧？不如你去送好了。”
“我？为什么是我……”
“那怎么了，我们可是好朋友啊，是朋友的话不会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帮忙吧？而且也只是走到鸟居而已，我记得那边的旧教学楼后面就有鸟居啊。”
好吧。
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了。
她虽然有些不满，但还是自己拿起纸板，走出了教室。
一直走到鸟居旁放下纸板以后，才稍微的松了口气。
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吧。
抽动了一下鼻翼，又闻到那种福尔马林的气味了。
那是怎么回事？
真是搞不懂啊。
周围那么安静，一个人都没有，真不像是冬京。
毕竟已经这么晚了嘛。
刚刚走了两步，又无端端的有些颤抖。
一想到回家以后也是只有自己一个人，就感觉格外的恐慌。
那样没来由的惶恐让她有些站立不住了。
要不然……还是去阿景那边好了。
没有电车就打车。
就算的士贵一些也无所谓了。
现在，真的很需要有人在身边陪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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